黛瓦青砖,轻掩似水流年散文

时间:2023-11-20 16:03:24
黛瓦青砖,轻掩似水流年散文

黛瓦青砖,轻掩似水流年散文

江南的古镇,区别于现代的,是它们非白非黑的古旧颜色。除此之外,老房子与新房子是没有区别的。

窑湾不是。眼前的窑湾古镇历史街区,上了年头的老房子一例黛瓦青砖,被周边的红瓦房或者贴了墙砖的平顶楼簇拥着,宛如清秀的江南女子悄立在粗莽汉子们的中间,清秀之气藏也藏不住了。古镇的韵味也许正在于此吧。

最好的时候是黄昏,站在船头,听着摇橹的声音,慢慢走近古镇。

清亮亮的大运河迤逦而来,在骆马湖轻轻打了个漩儿。窑湾古镇就嵌在碧波荡漾的北岸,像清婉眉眼间的一颗小痣,像被湖水滋润千年的小螺,或者干脆就是荡漾在水波里的小船吧,每个夜晚,粉色的灯光在湖面轻轻动着,仿佛渔家妹子莲藕一样的腿脚,在河水中漾着诱人的光。

老街是灰暗斑驳的画作,那船不着痕迹地行来,听到靠岸的一声吆喝,酒与灯映入眼帘的同时,你也成了画里的一抹颜色。

画外,打渔的归船,仍在欸乃着,船中是骆马湖的银鱼,通透如一枚枚细小的银簪,映着渔家妹子的绺绺秀发。远来的船工在枕着轻微的涛声入睡。夜是黑的,小心捧着古镇,捧着一抔光亮与温暖,让卸下疲倦辛劳的'泊船多了份依靠,多了份安然。停靠的船,落下的帆,袅袅的炊烟,晾在风里的衣服,都是静的。湖水中灯光星光点点滴滴,似有人隐于高处,以月为钩独享钓趣,鱼儿荡开了灯影,一层层在水面闪动。

历史古镇,或丰满或简陋,最终呈现给人们的美感,不是建筑,而是蕴藉其中的文化 ……此处隐藏678个字……拉纤的船工,都要在这里逗留。来来往往的船队,来来往往的人,无数的码头,无数的跳板,交换着钱币与货物,交换着相逢别离的方向。码头上一句亲切的方音,八省会馆的某道门里便走出一个小二,以同样的音声扫落来客身上的湿潮与孤单。载货卸货,枯水洪水,总得逗留,再逗留,直到冬衣春衫典入当铺换作了酒钱,直到绿豆烧酒全都化作了思乡的泪……

鸡鸣犬吠,哪一条早起的行船,惊醒游子的睡梦。一定有人轻叹,泊在这三县交界的地方,哪里才是我的故乡……

来来往往的船队与游客,来来往往的流水呀。不愿移动脚步的,只有山西会馆旁的歪斜着躯干的老槐树。这倚杖的老人,老得早已走不动了。他一直把小街的曲曲折折起起伏伏当作风景,如今人们倒把他当成了风景。面对着沧桑的容颜抚今追昔,谁会不心有所动呢?难免会想,这古镇春色三分,一分是老街外的运河水,一分是带着甜味的琥珀样的甜油和绿豆烧酒,还剩下一分,就是老槐树叶上滴落的晨露——那是他的眼泪呀。

原来,这古镇是属于时光和流水的,繁华没落皆是水上的浮萍落花。烧窑的行船的经商的,长久不过古镇的一块屋瓦。

更让人惆怅的,是古镇的原住民。谁说古镇是他们的家乡,谁说他们是古镇的主人?他们栖息在这里,只是历史沧桑的见证罢了。倒是那些来来往往的人,改变着古镇的面貌,也改变着历史的面貌。如今搭着脚手架正在修复老房子的,都是异乡的匠人,他们常常漫不经心地向古镇的老人们打听什么,从深深皱纹和花白胡须里挖掘一个又一个故事。

保护,能平抚多少疮痍?修复,能挽回多少时光?遗存与新物,保护与开发,都在随光阴流走。历史留给今人的,今人留给后人的,到后来全是虚幻。如此,你且安静走在这老街,不疾不徐,不悲不喜,寂然面对那黛瓦青砖轻掩下的似水流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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